|
操控型攻击者 (Proactive Aggressor)
基本理念
对操控型攻击行为(Proactive Aggression) 的分析以 Bandura 的「社会学习理论」(Social Learning Theory) 为主干,认为人的攻击行为是透过模仿他人(如家人)的行为学习得来的。 如果攻击行为能带来好处,就会为攻击者提供诱因去复制及重演这些行为 (Bandura, 1973)。
另外,有学者(Crick & Dodge, 1996; Dodge & Coie, 1987) 认为社会讯息处理模式 (Soci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SIP) 可用作理解操控型攻击者。 他们在决定采用及执行响应方法的步骤上出现了偏差。 他们的响应方法倾向着重自我利益,较忽视人际关系及别人的需要 (Arsenio, Adams, & Gold, 2009; Crick & Dodge, 1996)。 特点
操控型攻击者被喻为真正的欺凌者。 操控型攻击者认为「攻击」能使他们获得利益和好处,例如权力、操纵他人等,所以攻击行动背后是有目的 (Instrumental Goal) 和动机的 (Dodge, 1991)。 操控型攻击者头脑冷静、周密 (Crick & Dodge, 1996; Roland & Idsoe, 2001),是典型的「恶霸」型欺凌者。 他们有强烈控制他人的需求,对自己有较主观的看法,对受害者却缺乏同理心 (黄、卢,2002; Olweus, 1978, 1994)。
操控型攻击者往往会令同学害怕他们。 同学不是避而远之,怕他们会在自己身上获得利益,就是对他们敬若神明,成为他们的手下,期望在他们的行动中为自己带来点点利益,或避免成为他们的敌人而有更不利的后果。 操控型攻击者有较多的违规行为 (Delinquent Behavior),他们会破坏校规法纪,操行差劣,将他们的智能用于违规行为上,以获取益处。 此外,因为他们拥有优越的语言能力、领袖才能、幽默感、沟通技巧等特征,他们常被喻为「聪明」的攻击者 (Arsenio, Adams, & Gold, 2009)。 这些「聪明」的攻击者通常能够巧妙地隐藏他们的攻击行为, 以致其他人,如父母及老师,未能察觉他们有攻击的倾向 (McAdam & Schmidt, 2007)。 家庭背景
操控型攻击者的家庭背景较为复杂,父母多有攻击倾向,甚至同为操控型攻击者,并会以拒绝和毫不关心的态度与子女相处。 父亲的角色薄弱,很少担任管教子女的角色,而母亲亦疏于管教,以放任的方式为主导 (Curtuer-Smith, 2000),亲子时间非常少。 父母对子女的攻击行为十分容忍,甚至正常化 (McNamara & McNamara, 1997),使子女的攻击行为日趋严重。 另外,有研究亦发现子女的操控型攻击行为跟父母放任的管教模式有密切的关系 (Xu, Farver, & Zhang, 2009)。
亦有研究发现,操控型攻击者的父母管教方式不一致 (Carney & Merrell, 2001)。 父母的情绪不稳定,经常在暴躁和激动的情绪下打骂子女,结果子女从父母身上学会更激烈的暴躁行为 (Roberts, 2000),也有机会演变成获取利益及好处的手段。 因此,操控型攻击者是世袭的,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负面影响
研究显示,有三分之一的操控型攻击者有专注力失调症,12.5%有抑郁症,亦有 12.5%有品行障碍 (Kumpulainen, Räsänen, & Puura, 2001)。 操控型攻击者大部分均有性格缺陷 (Personality Defects),认为使用攻击行为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正确途径 (Andreou, 2001)。 另一项研究亦发现,操控型攻击者有滥药习惯,较反应型攻击者、攻击型受害者及退缩型受害者严重 (Kaltiala-Heino, Rimpela, Rantanen, & Rimpela, 2000)。 有操控型攻击行为的人,大部分在三十岁或以前会犯上刑事罪行 (Roberts & Morotti, 2000)。
此外,有研究显示 (Cornell, Warren, Hawk, Stafford, Oram, & Pine, 1996) 操控型攻击者跟精神病态 (Psychopathy) 有密切关联,而患有精神病态者比平常人有较大机会谋杀他人 (Egger, 2002; Eronen, 1995; Firestone, Bradford, Greenberg, Larose, & Curry, 1998; Geberth, Vernon, & Turco, 1997; Gacono, Meloy, Sheppard, & Speth, 1995; Hickey, 1997; Kelleher & Kelleher, 1998; Schurman-Kauflin, 2000; Yarvis, 1995)。 这些研究结果反映出操控型攻击者跟精神病态及谋杀他人之行为有着密切关系,即操控型攻击者或有较大机会作出谋杀他人之行为。 实例
阿明(假名)是一名重读中一的学生,父母已离婚,现在与父亲和父亲的女朋友同住。 他在学校经常会恐吓甚至殴打其他比他弱小的同学,放学后则经常夜归及在屋村流连。
在小组中,他曾经透露一次欺凌他人的经验。 他和他校外的朋友(大约有10余人),在屋村的篮球场遇到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阿明先邀请他跟自己比赛,在比赛中,阿明故意大力踢对方的腿,对方当时表现得十分痛楚及愤怒。 然后阿明便召集他在场外的朋友,一同上前恐吓对方。 阿明恐吓对方说:「打篮球有踫撞是十分正常的,你不应该不服气。 」他表示,当时看见对方害怕的样子,感到十分兴奋及有成功感。 他相信他的行为可以令自己不喜欢的人害怕自己,不会在自己面前再出现。 从以上的例子中,可发现到阿明先评估在场的环境,例如自己及对方阵营的人数,事发的地点(例如: 篮球场是容易发生身体踫撞的地方,当他攻击别人时,其他人可能以为是比赛中的小意外);然后客观地分析当时自己有没有足够把握攻击或欺凌对方,经过理智地思考,以选出攻击行为的方式,再评估事件的风险,营造自己攻击别人的「合理」原因,即使被他人发现,他也可以有借口狡辩;最后才决定一个奏效的攻击方式,运用权力令对方及同党肯定自己的实力。 在事件发生的过程中,可以看出阿明对他人欠缺同理心及同情心,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 阿明的头脑非常清醒,思想敏锐,行事审慎,难以被人揭发及指控。 他会担任幕后主脑,筹组有组织性的团体,设计及策划欺凌行为,以达到拥有权力的目标,是典型的操控型攻击者。 |